佛系小夥

【方廖】没想好叫什么的玻璃渣

米楠在最无助的时候遇见了方木,而廖亚凡最绝望的时候只有自己


  缤纷的霓虹灯照亮了夜晚,也映在了僻静角落孤零零的矮破铁皮房上,仿佛在嘲笑它与这繁华城市的格格不入。

  单薄塑料膜糊成的窗户挡不住凛冽的寒风,老旧炸毛的灯绳坠着铁盘灯罩下的白炽灯咯吱摇摆,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廖亚凡僵硬地爬起身,扯过被撕破的衣服,勉强遮住布满青紫浊迹的身体,慢慢蜷缩抱坐,鼻子酸涩想哭,却早在几小时前流干了眼泪。

  曾被粗粝麻绳死死勒住,在挣扎之下磨破了皮的手腕脚踝,身下根本算不上是床的木板和破棉絮,萦绕在鼻端的酸腐腥臭,以及腿间尚未退却的撕裂肿痛和肮脏床单上干涸的白浊,无一不在提醒着廖亚凡之前的荒唐,把她推向痛苦的深渊。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因为她不自量力地向高高在上的刑警表白,还是因为妄图和那个孩子一起逃离天使堂,逃离周老师和赵阿姨的庇护,才会咎由自取,失去童贞,失去希望。

  冰冷的河水冲刷去狼狈耻辱的痕迹,却仿佛怎么也带不走那些流浪汉留在她身上的腥臭恶心味道。

  在被河床上的鹅卵石绊倒,河水没过头顶的时候,廖亚凡想过或许就这么死了也好,反正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什么人在乎她,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牵挂的。

  可是当肺里最后一口气用尽,胸腔憋闷到快要爆炸时,她害怕了。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廖亚凡奋力挣扎着爬上河岸,撕心裂肺地咳嗽着,呕出胃里所有东西。

  她痛恨自己的懦弱,却又不敢去回想那窒息的痛苦,以及死后泡胀腐败才被人发现的尸体。

  她不想在最后都那么没有尊严。

  ……

  混迹在街头乞丐中讨饭,虚报年龄溜进工地搬砖,甚至跟着流氓太妹出入过酒吧迪厅,那一晚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在乎和失去的了,只要能活下去,廖亚凡什么都做过。

  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出口成脏,廖亚凡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甚至有些享受,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正是她过去所向往的自由。

  只是偶尔在迪厅疯狂舞动之后,在被酒精麻痹过神经之后,在打完架落荒而逃的时候,在独自蜷缩在拘留所角落的时候,在看到年轻父母带着欢呼雀跃的孩子走进肯德基的时候。

  廖亚凡也会想起曾经藤师大宿管值班室那一方小小天地,年少美好的自己,或在母亲手中毛衣针碰撞地细微声响下写作业,或看着年轻热情的男生们在走廊里推搡嬉闹,或在楼前空地上静静地跳绳。

  也会想起在那令人恐惧的夜晚中,安静陪伴自己穿过马路的,那时还没有那么沉郁的男孩,以及后来天使堂独属于自己的温暖和默默关怀。

  廖亚凡本以为这一生会就这么浑浑噩噩度过了,直到那天在和朋友们嗑完药倚在酒吧沙发上如坠云雾时没能躲过警察的突击检查。

  顺手抄过桌上空酒瓶给其中一人开了瓢,随后自然被特殊关照单独铐在了审讯室,等待送劳教,然而之后走进来的,却是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

  干练整洁的深蓝色执勤服,利落服帖的短发,压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似乎仍是当年那个偷偷资助关心她的年轻警察,却又少了份沉郁,多了些许阳光。

  深藏了多年的委屈和绝望在这一刻爆发,廖亚凡挣扎着想要逃离这间狭小的审讯室,逃离这个造成她一切痛苦的男人,然而腕上冰冷的手铐使她的一切挣扎都成为徒劳,只能在男人急切而无措的安抚解释下落泪,如发怒的母狮般痛斥着这些年的痛苦遭遇,和他的无所作为,却因他突如其来的温和话语而楞在原地。

  “亚凡,我们结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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